【肖根】Swan Lake （下）
画家Shaw x 芭蕾舞者R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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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w真正发现自己在乎Root是在什么时候，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只是隔天一觉醒来，从Cole那套到医院所在地址和病房号码后就将墙角的画装进画夹里下楼打车。而在前一晚，她根本没有想着去计划这件事，甚至连想去的欲望都没有。
她也察觉，自从遇见Root后，一切事情都是未知的，充满着变数。Shaw则在潜意识里慢慢地接受一切，接收着Root发送给她的讯息。
Cole一定想不到自己在干什么。Shaw不免露出了一丝笑意。
到达医院后，Shaw穿过来来往往的病人和护士径直走向了电梯。按下第五层的按键后，她才发现旁边一位妇女抱着的小女孩正瞪大眼睛盯着她。小屁孩。Shaw移开目光，看向标示楼层的红光。电梯门打开的之后，她感到她离开后小女孩似乎向她挥了挥手。
Shaw看了一眼手机，寻找起Root的病房。在走到510号病房时，她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站在门外有几秒钟并没有听到病房里有什么例如交谈声的声响。她吸了一口气，敲响了病房门。
“请进。”
当Root的声音又在Shaw的耳边响起时，Shaw知道自己找对了。她推开门，毫不意外的看到Root突然间扬起的笑容。
“我没想到你会来探望我，Sameen.”
Roo拖着包着石膏的脚从病床上缓缓坐起身，眼底放光地看着Shaw。
“原来你是在乎我的。”
她口气中的喜悦就像一个意外得到糖果的小姑娘。
"你的脚？”Shaw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关心的语言或者修饰。
“Well...不小心的。”Root舔舔嘴唇又补充了一句，“小伤。一般很快就会康复的。”
Shaw自然看出Root在她面前撒了谎，可她即无法体会这样的原因也不愿去多想。于是她撇撇嘴没有接话。接着，她把画夹放到另一张空着的床上，再缓缓地打开，从内层抽出一张油画。
“这是给你的。”
她的语气中还是无法听出此刻她是什么情感以及她在想什么。只有这一幅画暴露了一切。
Root嘴角的笑意渐浓，完全咧开了嘴。她弯眸，原本伶牙俐齿的她在这一刻竟张嘴说不出话。
“别告诉我你不喜欢。”
“Sameen...”Root的声音有些颤抖，她难得不对Shaw露出一副将要开始调情的模样，而是十分认真的盯着Shaw的眼睛，
“我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
在两人视线交错过了整整五秒钟后，Shaw把转移目光看了一眼鞋面。
“那就好。还没人说过不喜欢我画的画。”
Root闻言，垂首看着画的一角然后抿嘴微幅度歪了歪脑袋接话：
“不仅如此。我还喜欢画它的人，同样喜欢得不得了。”
她挑起眉毛，等待Shaw的反应。在她预料之中的，Shaw没有说话以沉默面对这个问题。Root低头，指腹轻轻触碰在画上。
这是一副风景画，描绘的是秋日的公园一角。这不算什么很有特色的画，但Root曾经就对Shaw谈论起这副画，她说看到这副画就像已身临其境，仿佛她马上就要走到画中长椅上坐下。甚至还能想到与未来的爱人一同坐在这个椅子上，她的头搭在她的肩膀上。那时候的Shaw自然捕捉到了Root口中的人称代词，但她只是看了Root一眼没有做任何评价，后者则对她露出了微笑。
“其实我挺喜欢这种状态的，有一种童话的美感。”此刻的Root眨了眨眼睛补充了上一次未说全面的话，
“就像现在，Sweetie.”
Shaw一度怀疑Root在她身上安了监视器，以至于后者总是能很巧合的出现在她所在的地方。
“Sameen，我出院了。”
当Shaw那一晚看到Root发来的短信后，还是照常没有任何回复。只不过这一次，她盯着屏幕的时间超过了一秒钟。她以为Root即便出院了，还是会安分的躺在家里边看着电视上的泡沫剧边喝着热可可。
——其实不然。
翌日，Shaw还是按照以往的习惯背着画夹到某个公园里坐在长椅上观察周围的景物以便于寻找灵感。
“Sweetie.”
熟悉的声音扯回了Shaw缥缈在外的思绪，她甚至认为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
“我在远处就看到了一个漂亮姑娘坐在这里，她总是吸引着我到达她在的地方。”
这不可能是幻觉，因为也只有Root才能想出各种各样的赞美以及所谓的情话。
“你康复了？”Shaw瞟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Root的脚踝。
“Absolutely.”
Shaw无法从Root的脸上看出任何的想要无病呻吟的欲望。就算在先前，她还是选择以轻描淡写的伤势描述自己的伤势。
这也是为什么Shaw默许这个女人进入她的世界。
因为Shaw本身就和他人不一样。
而Root和其他女孩也不一样。
“那么，”Root微挑眉线侧首看向Shaw又言，“请问我亲爱的Sameen可以帮我画张画像吗？”
Shaw对Root的得寸进尺早已见怪不怪：
“我之前不是送你一张了吗。”
“可是，这次的和那张可不一样。而且...Sweetie，我从来没见过你画过谁。”
“......”
许久，
“这张不是免费的了。”
“我当然知道。”
“不过...你可以留着之后再付费。”
Root闻言先是愣住了，随即两人偏向对方的方向然后相视一笑。
在为Root画画像的过程使Shaw能够更加仔细的观察Root面部的每一处。虽说他们的鼻子都很高挺，但Root的鼻梁比他们的还要在高上一些。以及Root灵动的大眼睛，是Shaw见过的那么多人中很少有的那一种。Root的笑是不露牙齿的，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格外的魅惑。
如果说天鹅湖的女主角中分为白天鹅和黑天鹅。
那么Root是属于后者。又或者说，Root能把两种角色都演绎的淋漓尽致。
Root一直都是一个坚强的姑娘，也只有在Shaw面前才会显现出她温柔地一面。那算是一种无尽温柔，这使得Shaw不自觉的会去偏向这个女人，不自觉的想去保护她。
当Shaw用笔勾勒Root卷曲的长发时，Root突然蹦出了一句话：
“Sameen，其实自从在新闻上看到你的照片再到见到你这个人以及之后的相处，我就感觉冥冥之中有一种归属感。”
“归属感？”
“对...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很微妙，无法解释。但它就是存在着的。”
“你知道，我是感觉不到这些的。”
“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很喜欢这样特别的你。”
“......Root，你能不能别总是在我画画的时候调情。”
“择日不如撞日，Sameen。”
依旧是无话可以反驳，所以Shaw选择默认。
Root喜欢给予他人惊喜，或许也该说喜欢给Shaw带来惊喜。因此，她在出院的两周后，给Shaw打了一个电话。邀请她来欣赏她的又一次演出。
“这次我跳的可是天鹅湖啊。”
“天鹅湖？”
“对，并且我分饰两角。”
Shaw本身是对芭蕾舞不怎么感冒，但这一次的表演舞蹈以及选角让她最终同意了。
华灯初上，台上拉开了帷幕。光影交替之间，一个身着白色纱裙的姑娘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Shaw一眼就认出这个画着浓妆却依然有这自然美感的人就是Root。Shaw也知道，即便在人群之中她还是会立刻找到她。
纱裙在灯光下有着灵动的美感，就算天鹅在水面上划过漾出的水花也不过如此。Shaw看见Root看向她的方向，然后非常适时的微微一笑。前者看见后 ，马上回避目光并用手摸了摸鼻头。
如果说Root的白天鹅让人们眼前一亮，那么她的黑天鹅则是惊艳了全场。就连Shaw都不自禁的把目光一直停留在Root身上。
她眼角勾勒的黑色眼影，使她原本就大的眼睛多了更多摄魂的魔力。她舞姿的妖媚与先前的饰演的白天鹅大相近庭。在鼓点加快，乐曲声更为悲壮与激昂时，她跳上了最高点。在伴舞着的陪衬下，她做出了天鹅挥动羽翼的姿势随即仰面坠落而下。掌声雷动之中，Shaw被Root的表演给吸引住了。在观众要离场之时，Shaw没有思考就往后台走去。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有拒绝Root的任何请求与邀请。
已是深夜，Shaw与Root并肩走出剧院。Root卸去了彩妆，只涂了一层淡淡的口红。
“So…Sweetie，”Root抿唇一笑，“演出怎么样？”
“不赖。”
两人走了一段路后，Root再次开口：
“那么你爱上芭蕾了吗？”
“Nope...”
Shaw很坚决的否认了，接着她以非常轻的语调又说道：
“只喜欢你跳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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